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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打春的日子里,她们以完美作了暂时的结局。完美之后是什么下文?无人知晓。惜春长怕花开早,
日日皆春不知晓。
待到山花丛中俏,
芬芳袭人不惜遥。
(上)
这是奇怪的一年,还没有过年,就打了春。这是打春的第二日,天色异常的阴沉,整日不见一丝亮调。无声无息间,飘起了这个冬日的第三场雪。
慢慢地,那落在书上的目光游离开来,她的思绪也跟随着那目光抵达了远方,回到了几天前的日子。
距放假还有十日时,小汝就决定为了考试,不回家了,在学校下下功夫,争取个好的结果。日日的复习,就像是在放映老片子,而从中收获品味到的,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朗了。周一的中文课上,王先生不知在忙些什么,来了去,去了来,不与学生们说一句话。而小汝的心里,却始终装着先生:找人给她搬椅子坐;闲下来时不忘偷窥一下她。还没下课,先生就离开了。小汝心里很不满,因此事她一直郁结在心头一个大疙瘩,寝食难安。
复习的日子,越慢越好。可就是这样,小汝还是盼着周三下午的课,她想再次见到先生,多看先生几眼,把她最完美的形象刻在心里,这样,就算是假期分开,小汝也能时时记得先生、念着先生。这天,先生是含笑进班的,她叫大家好好复习,不要太看重考试,还一再强调就算是中文考了100分,也并不代表是中文学得最好的。小汝知道,先生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减压,让同学们放宽心,但这话并没有起到它的作用,小汝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追求完美的机会的。想着想着,先生已踱到了小汝的身边,斜过她复习的卷子,专注地看起来。“有拿不准的地方吗?”先生一面看一面询问。小汝这才回过神儿来:“嗯,好象没有。”她是多么的想说有,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我看看你对《祝福》的分析”先生一面看,一面指点着小汝。小汝似听非听的看着先生的眼睛,不时地点着头附和。小汝又一次清晰地看到那紧蹙的眉头,那深邃的目光,如海一般的温柔、坚韧,广阔任小汝遨游。一个题接一个题,先生耐心地与小汝一起分析,或许先生也明白,众多的学子当中,也唯有小汝能与自己平等交流得起来。
小汝屈指算着,剩下的在校的七天,再也见不到先生了。再接上一个假期,直到新的学期。再也见不到先生了,想着想着,泪珠断了线般泻在了复习资料上,眼镜片上蒙上了一层热腾腾的气水,没有人看得到她的泪,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苦。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复习,都是无味。倘若恰逢先生,便是万分的喜悦。
(中)
从周三下午的分别起,小汝还真没怎么见过先生,就算是见过,也只是一次半次地照面打个招呼而已。但是,小汝却是真的发奋了,心无杂念,专心复习。教室里的窗台上、阅览室的借刊案上,时时有她站着的身影,从早到晚、没日没夜、一连四天。她说到做到,这个周末她真的没有回家,但她却再没有见过先生。
紧张的考试对小汝来说如鱼得水,尽管是这样,她依然利用零碎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地复习着,生怕疏忽些什么、遗漏些什么。她很遗憾先生给文一班监考,上天无意叫她们多相处,她们也无缘在考场圣地相见。她想早早地交上试卷,好去文一班的后门看看先生,但事实又不允许她,试卷迟迟做不完,直到结束时分。第二天对于小汝来说更是轻松,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她看到了先生在文一班监考时的样子——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眺望,目不转睛。交卷铃声响了,她迅速闪到楼梯口旁,等待着先生经过。果然,先生拿着收起来的试卷快步走了过来。“先生”小汝微笑着,先生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迅速离开了。
所有的考试科目只剩下了中文,小汝的心里也全是中文,没有一丁点饿意,没有一丁点睡意,不觉一丝丝疲倦,心里一直较着劲儿。其实,小汝也不知自己究竟跟什么较劲儿,好像明天的中文考试就是最后的战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又好像是在与一直追求完美的自己较劲儿,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想战胜自己。她心里有一个100分,是一直留着的,现代汉语、古代文学都没能取走,现在她觉得是该给它找一个归属的时候了。说来也奇怪,先生询问了很多学生的复习情况,给大家加油,单单就是没有提到小汝。当其他学生在先生面前提起小汝时,先生只是笑,会心地笑。
那一夜,很不安。小汝复习到很晚才休息,她没什么做梦的机会,一直醒,醒来就背书,背困了就不知不觉地睡去。洗刷间没有任何动静,宿舍里也只有轻轻的喘息声,小汝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为最后一场战役做最后的准备。这一夜,她的睡眠质量很差,可精神头却是百分之二百的好,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中邪般的径直前行。月高高地、静静地、孤独地挂在天上,被一层淡淡的云笼罩着,晕着昏黄的光。月并不圆满,缺了大大的一块,这个征兆并不好。小汝抬起头,一面走着昏暗的路,一面望它,许久许久,心里暗自说了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你的缺,就请让我在今天为你补全吧。”说罢,她扬起嘴角,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未知去了。
小汝的目光如步伐一样坚定,每一次思考、每一个回忆、每一次落笔都着实的铿锵有力。突然,考场后门“吱”的一声被急速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站定,踮着脚四下眺望。寻找的目光一下子定在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穿着白羽绒服的小汝身上,她忘记了关门,就径直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斜过小汝的试卷:“有没复习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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